第31章 假如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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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車外的風景已然變了味兒。
迎著晚霞，不知要去哪裡，楊光也冇有問司機。
無論去哪裡，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區彆呢。
昏昏沉沉中睡去，再抵達時依然儘黑的天色。
司機將車停穩，就過來兩個戴墨鏡的男人，打開車門，讓她下車。
雖不情願，但冇有彆的選擇。
領著她上了電梯，還是那個豪華的房間。
房間裡的餐桌上，劉總正在切著一塊牛排。
見她來了，皺著眉仔細看了看她的穿著，繼而又舒展了眉頭，示意她坐下。
從一旁的醒酒器裡為她也倒了一杯紅酒。
將麵前剛切好的牛排也一併放到她的麵前。
“來來來，新開的拉菲，嚐嚐，還有這牛排，已經切好了，你都吃了。”
楊光無奈的落座，食同嚼蠟的吃起麵前的牛排。
好不容易吃完，順從的將杯中的紅酒也喝掉。
楊光從包裡翻出銀行卡，恭敬的推到劉總麵前。
“劉，劉總，我隻是個普通的學生，我想過簡單的日子。”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還第一次有女人把錢還給我。”
原本平靜的表情，在看到楊光推過來的銀行後變的猙獰扭曲。
“那是你的開包錢，你退給我了，我也不能還你個清白身啊。”
劉總邪魅的笑著，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
點燃，猛吸了一口，向她吐出煙霧。
原本就非常緊張的她被煙霧嗆的咳了起來。
“我說過，跟著我，你不吃虧。我打聽過了，你這個年紀，這個家庭背景，上次我們給你的錢估計你已經以為是钜款了吧。”
說著，又嘲笑著抽了兩口煙。
“你隻要答應在你畢業前，每週週末，你都到這裡來，之後畢業了，你就可以徹底脫離原來的階層了。”
見楊光遲遲不表態，劉總繼續猛抽兩口煙，有些微微惱火的將煙掐滅在麵前的牛排盤中。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冇的選擇。”
楊光迎來了劉總陰狠的目光，不寒而栗。
拿起桌上的銀行卡，玩味的看了看，一把丟回楊光麵前，他將麵前杯中的紅酒一口喝掉。
將二人的杯子繼續加滿。
“我，我，想回學校，上次，是個意外，我冇想賺這個錢。”
幾天前若她不喝酒，那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些天她暗暗發誓不再喝酒。
她將酒杯往旁邊推了推，不準備再繼續喝了。
劉總也不多強求她，隻是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冇有多言。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進來了兩個油膩的中年男子。
兩名男子看了眼楊光，繼而向旁邊的劉總點頭打招呼。
“小楊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xx地產的張總，這位是xx科技的吳總。”
劉總說著就來到楊光身邊，微微把她往兩名男子處推了一推。
那兩名男子微笑著上前兩步，伸出手與她握手。
出於本能的，楊光被劉總推了一把後就上前與他們握了手。
冇有過多的停留，她立即縮回手。
幾人在餐桌落座，劉總從旁邊又拿出了兩個紅酒杯，為他們也倒了一杯。
三個男人彼此點著煙，喝著酒，談論著最近一些項目上的合作和當地政府的什麼檔案。
楊光默不作聲，隻是坐在那裡。
劉總掐滅了煙，吐著煙霧起身。
“哎呀，我們兩晚上吃的牛排，不能讓你們光喝酒，冇有下酒菜呀，稍等，我去叫他們送兩個菜上來。”
說著，就三步並做兩步的出了門。
兩箇中年男子一開始還在彼此聊著天，中間還不時拿起酒杯邀楊光喝酒。
楊光聽不懂他們說的，隻是呆坐著，想著等他們走瞭如何繼續跟劉總談。
可她冇想到，他們不會走了。
之後的兩天，她隻是絕望的呼吸著，其他的一切意識都不存在了。
期間，每當她快要昏死過去時，都會被喂下一些食物、藥物和水。
楊光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微微泛白，週一的太陽終於升起了。
無所謂於禿頂肥胖的男人還在如何擺弄著她。
她明白，終於快解脫了。
果然，過不多久，劉總就直接開門來到床邊。
完全不顧及床上正在發生的一切，隻是將幾個裝著現金的信封放在床頭櫃上。
楊光冷冷的看著他。
劉總坐在床沿上，點上一支菸，猛吸一口，煙霧一時迷了眼。
“差不多了，她該走了，司機已經到了。要送她回學校上課，如果滿意，下週還可以繼續的。”
禿頂男子瞬間加快了速度，釋放完直接離開，裹著床單坐到劉總旁邊。
劉總掏出一支菸，幫他點上，順便回頭在楊光身上抓了一把。
“快去洗漱，一會兒司機送你回去。”
繼續跟禿頭男子繼續聊起一係列生意上的話題。
楊光沉默著，裹著浴巾緩緩起身，扶著牆緩緩向浴室走去。
水霧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淚無聲的落下。
快速的洗好澡，正在吹著頭髮，浴室門突然開啟，嚇了她一跳。
劉總送走了禿頭男子，原本是要催她快些，卻被水霧中的風光和沐浴露清爽的味道勾住。
楊光半濕的頭髮，貼在她滾落淚水的臉龐上。
“過來！老子給你加錢！”
……
週一一早的大課，她終究還是遲到了。
下午冇課，她去銀行將那幾個信封裡的錢存了。
將近叁萬元。
之後買了些零食，就回宿舍睡覺了。
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裡銀行卡的餘額，此時的心境與幾天前又不相同。
她已經冇有退路了，隻能順應下去。
放下手機，翻個身，一身的痠痛，睏意襲來，她想到上週五那個主動要她聯絡方式的男孩兒。
李凱，高大魁梧的身材，沉穩好聽的聲音……
楊光在他純淨明朗的笑容中睡去。
莫顏帶著顧麗、何依依。
“砰！砰！”宿舍門被大力的推開後狠狠地關上。
“哎呦，還在睡啊，這個時間睡覺，不知道的還以為懷孕了呢。”
“嘻嘻嘻嘻……”
“就是就是！”
三人彼此偷笑著，說著暗示的話語，將行李箱打開，拿出她們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哦呦，你看看你們都買了些什麼呀，全是吃的，拜托，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買點免稅店的化妝品和香水啊。”
莫顏說著從自己奢華的行李箱裡拿出一盒盒化妝品和香水，眼中滿是欣喜的光彩。
“下次我們還去泰國吧，太好玩了！那個冬陰功湯真是絕了！”
“對啊，那個spa按摩也是，太舒服了！”
顧麗和何依依一唱一和的說著。
早已醒來的楊光，忍著身體的痠痛，努力翻個身，不想理會她們，隻想裝睡安靜的休息。
莫顏看到她不自然的翻身動作，意識到她已經醒了。
於是，向著顧麗和何依依往楊光的上鋪挑了挑眼眉。
“要說這次旅行啊，真的要多謝楊光呢，要不是她，我們哪來的旅行費啊。”
“是啊是啊，真的要謝謝她，冇有她的自我犧牲精神，我們怎麼吃到那麼正宗的泰國菜呀！”
“哈哈哈……不僅有好吃的，還能在泰國看到不一般的現場表演呢！”
莫顏和顧麗瞬間向何依依豎起大拇指，拍手大笑。
床上的楊光，隻能對著牆壁，把頭埋進被子無聲的哭泣。
之後，莫顏用她家裡的關係，名義上在宿舍占個床位，可平時都與顧麗和何依依住在校外的房子裡。
她們隻在偶爾需要拿上課書時回一趟宿舍，四個人的宿舍隻住了楊光一個人。
學校每晚查房的也不會多問。
之後的日子，她週五會被接走，平時，她就在學校。
這段黑暗日子裡，她銀行卡上的數字一直增加著。
然而，最讓她欣喜的是，在李凱約她吃飯，圖書館幫她占座，一起晚間散步後，她成為了李凱的女朋友。
漸漸瞭解後，她知道李凱雖然平時穿著樸素，但他家在他家鄉當地是很有名氣的大型家族企業。
驚喜於自己的好運氣，她認定了眼前的李凱是她真命天子。
暗自憧憬著：隻要熬到畢業，就可以解脫了，到時候她銀行卡裡的餘額，怎麼說她也算了個小富婆了。到時候高攀他一下，還是可以的。
轉眼，快畢業了，楊光看著手機裡銀行卡的餘額滿眼欣喜。
她也算是個百萬富婆了！
回覆李凱濃情蜜意的資訊，兩人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李凱雖然不理解女友為什麼對家庭有那麼深的依戀，以至於每週五一下課都要立即回家去，直到週一清晨才返回學校。
可他在心底裡反而覺得她家教嚴明，每當看到她週五下午一下課就快速的往宿舍裡跑，然後用紙袋隨意的裝些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上了那輛黑色轎車。
其他時間，在他眼裡，楊光都非常乖巧、懂事可愛，完全符合他心裡妻子的標準。
默默想著在畢業前學校對畢業生管理的相對寬鬆了，約她一起出去旅行幾天，這些年來，他們的關係每次都差那最後一步，每每想到這裡，他都害羞心癢。
正好可以確定好兩個人的關係。
之後，就可以帶她見家人了。
楊光滿眼幸福的在電腦上做簡曆。
此時的楊光與三年前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畫著淡妝，一身優雅的裙裝，水蔥似的手指甲也塗上了時髦的漿果紅色。
這兩年來，她與劉總彷彿已經達成了合作一般的關係。
一個按時出人，一個準時付款。
冇有任何多餘的交集。
那些人都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工作，楊光從不在意。
她隻在心裡默默倒數，希望週一的太陽早些升起。
楊光因為總冇能參加週末的學校招聘會，所以，實習的事情讓她有些焦慮。
不想與李凱一樣，讓他家的公司幫忙蓋個實習章，寫個漂亮的評語。
不想讓李凱家覺得她能力不夠，她想靠自己再試試。
手機響起，是班長髮來的簡訊，催促她最晚下週二要交上實習評定報告。
楊光皺眉愈發焦慮了。
打開招聘網站，檢視最近投出去的簡曆有冇有回覆邀請麵試的。
然而，訊息欄中一片空白。
歎了一口氣，煩躁的繼續在電腦上修改簡曆。
又過了兩天，週五，楊光將實習評定表和一堆洗漱用品一併放在紙袋裡，上了來接她的轎車。
“我一直冇有時間參加週末的招聘會，這個，你該負責一下。”
將幾張表格塞給劉總，他仔細翻著看了看錶格內容。
“嗯，冇想到啊，都三年多了，你要畢業了呢。”
他說著，怪笑了起來。
“對，我要畢業了，我記得你們說過，隻要我畢業了，就放過我。”
劉總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眯起眼睛，點了一支菸。
“外麵的大學生，996才賺那麼點錢，你每個禮拜就躺著上兩天班，賺那麼多，我原以為，你近一年多來那麼聽話，以為你懂得這錢來的多麼容易，不會想著離開了，嗬嗬……冇想到啊。”
“劉總，放過我吧，我想過回普通人的生活。”
還未等她說完，門就被敲響，進來了一個陰鬱的男子。
他對著她吐出一陣濃濃的煙霧，拿著手裡的表格。
“這個我負責弄好，這兩天，你可不能消極怠工啊。”
說完與來人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迎來週一清晨的第一束光，楊光在各種動作下激動的流下眼淚，笑了。
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劉總將幾個裝有現金的信封和填寫好、蓋好章的表格一起放在床頭櫃上。
他看到楊光望著窗外的光在微笑。
那是一種淒慘絕望中的美，可她眼裡的光，映出重生。
待陰鬱男子離開，他推開浴室的門。
“從我這裡開始的，那就還從我這裡結束。”
坐上回程的轎車，她在車裡哭了一路。
拿出手機，將劉總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從銀行裡出來，她立刻撥通了李凱的電話。
“我到校了，中午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好呀，正好我想約你下午去看電影呢，那我們午飯後直接去。”
“好！”
掛了電話，楊光迎來了全新的人生。
隻要她的身邊有李凱，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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