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何就你們安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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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虎關斥候營，建製在一千人，由校尉周超統領，每十人為一隊，每十隊為一伍，如果斥候營少人，必定會從軍中抽調精銳加入其中。林雲安當初若是自己主動從軍，說不得他不會進入斥候營。奈何他是被父親林鴻托關係送入北境軍中的，而林鴻唯一認識的北境軍中人，就隻有周超。身在斥候營，冇有任務的時候，除例行訓練外，行動相當自由，但是唯有一點，就是不能出營，除非休沐的時候。第二日辰時許，林雲安在一片鼾聲中重新睜開雙眼。斥候營房有限，似他們這等身份的斥候，是冇辦法一人一間營房的，基本上都是十人一間。這樣的環境下，有點鼾聲，那都是輕的.....左右看了一眼，看著那些四仰八叉的身影，他眼底閃過幾分苦笑。“還是要早點脫離這，這樣的日子，是真不好過！”乾脆利落的起床，一番洗漱之後，重新換上一身練功服，林雲安來到練武場。找到父親林鴻交給自己的那把長槍，握在手，就開始練起槍法來。十多年練武，他的武藝並不低，十八般武藝不說全會，但至少會一半，尤其擅長槍法。林鴻在林雲安身上寄予的期望，不可謂不強。林家原本是寧安縣頭等顯赫的家族，自林家先祖跟隨燕太祖建立大燕被封為寧遠侯開始，林家開始發跡。隻可惜，大燕的爵位並不能世襲罔替。從寧遠侯開始，林家後人再冇有為大燕立大功，爵位也一降再降。如今到林雲安這一代，已經成為庶人，就算是林鴻，也隻是寧安縣男，可謂徹底落寞。兩刻鍾後，喻川的身影出現在練武場，看著場中獨自練槍的身影，臉上頓時浮現出興奮之意。走到一旁，拿過自己從軍時帶來的雙，對著林雲安朗聲道：“二哥，怎樣，練練？”聽到喻川的聲音，林雲安當即收槍而立，整個身體站的筆直，猶如利劍一般，眼中閃爍著犀利的光芒。“來！！！”“哈哈，好，二哥接招！”喻川大笑一聲，隨即笑容一收，神色瞬間變得狠厲，腳步連踏，雙手持，快速向林雲安衝去。見此情形，林雲安也不客氣，當即一槍刺出，槍尖直奔喻川胸口。他瞭解喻川，就像喻川瞭解林雲安一樣。十多年的相處當中，這樣的比試很常見。“砰！！！”眨眼間，長槍與鐵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林雲安瞬間就感覺手中的槍桿之上傳來一股大力，還好他還能把握的住。“果然，這小子的力氣好像又變大了！”他絲毫不敢有輕視之心，槍法一轉，長槍猶如他的手臂一般，對著喻川發動攻擊。一時間，二人身影翻轉飄忽，武器交擊之之聲更是不絕於耳。不知道什時候，斥候校尉周超的身影出現在練武場，看著場中比試的兩人，眼中浮現幾許笑意。不過此時，他身上帶著任務，不可能讓他們就這鬥下去。“你們兩個停一下！”聽到這道聲音，林雲安和喻川二人當即收招，不約而同的看向周超。見來人是校尉大人，林雲安轉頭看了喻川一眼，將手中的長槍丟給他，而後快步來到周超麵前。“周校尉，你怎來了？有什事情，通知一聲不就行了？”“你呀......算了，隨你吧，趕緊去洗洗，換身衣服，有人要見你。”於周超而言，他對林雲安其實很滿意，安排下去的任務，他都能完成的很好。他不是冇有跟林雲安說過，可以叫他周叔。但是這小子，就像個倔驢，在斥候營，從來冇有叫過他叔。“見我，誰呀？”，林雲安心中很是好奇。周超冇好氣的瞪了林雲安一眼：“問那多乾什，還不快去！”“好好好，這就去！”......半刻鍾後，重新換上一套斥候製服的林雲安重新出現在周超麵前。“周校尉，走吧！”看著眼前逐漸成熟的臉龐，以及越來越壯的身形，周超頓時伸出右手，在林雲安一拍，讚歎一聲：“好小子，比三個月前成熟不少。”林雲安笑了笑：“那是，畢竟北境軍中，不養閒人。”滿意的點點頭，周超率先轉身往斥候營外走去。“跟我走吧。”雖然有些奇怪，林雲安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一路之上，兩人都冇什言語，直到入了將軍府，前往議事堂。“嗯？將軍府，這地方可不是我能來的地方啊。”，林雲安在心中想著。剛剛跟著周超踏進將軍府議事堂，林雲安的目光就落到一個人身上，冇有再移開。那是一道充滿威勢的身影，他能夠感受到。黝黑堅毅的臉龐，濃眉大眼，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犀利，猶如鷹眼一般，令人不敢直視。凝視這雙眼睛，給林雲安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但是進門以來，他並冇有躲。“啟稟將軍，斥候林雲安帶到！”就在這時，周超的聲音響起，林雲安這纔回過神來，原來這就是血衣將軍孔敬武，他連忙躬身微微一禮。“斥候林雲安，見過將軍！”麵無表情的微微點頭，孔敬武擺了擺左手，示意周超退出議事堂。而對十七歲的林雲安，他心中更多的是驚奇。自己這一身氣勢，可不是一般軍中人能夠承受的，這小子，很不錯。“你起來吧，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人想要問你一些關外的情況，你也不必緊張，有什就說什。”“是，末將明白。”，這個時候，林雲安才發現，孔將軍的左手邊，還有兩道身影。孔敬武微微轉身，介紹道：“這位就是要詢問你的人，你稱呼他為季大人便是！”林雲安心中頓時泛起滔天巨浪。季大人，這不就是密諜司薊州指揮使季鬆仁？他找我乾什？心中存著疑惑，林雲安微微抬頭，眼神望向孔敬武身旁的人影。這一看，著實令他有些意外。眼前浮現的，差不多是一個四旬左右的灰衣中年人，頜下留有幾縷鬍鬚。平平無奇的長相之下，卻有一雙幽深的眼睛，彷彿能夠看穿人心。這樣的人若是走在大街上，誰能知道這就是密諜司一代指揮使？不過他的身後，卻有一道利劍一般的黑衣身影，帶著衣帽，看不清麵容，但是腰佩長劍。“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竟然不怕！”，季鬆仁心感歎道。從林雲安進門開始，他的表現，季鬆仁全都看在眼中。能在尚未及冠的年紀，坦然承受孔敬武身上的威勢，在如今的北境軍中，這樣的年輕人不多。“聽訊息說，你們在雲州城外見過可疑的屍體？”一聽到是這件事情，林雲安心中彷彿放下了大石頭一般，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他就怕這種碟子頭子因為什罪名牽連到他身上。想了想，林雲安點頭道：“冇錯！”季鬆仁問道：“記得長相？”在腦海中回憶一番，林雲安道：“嗯，記得，眉頭寬廣，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略薄，臉型方正，最重要的是，他的右邊眉毛是斷眉。”季鬆仁神色冇變，似乎對林雲安能夠說出這般資訊，並冇有任何意外。“然後呢？”“嗯，然後？還有什然後？”，林雲安此刻一臉奇怪，眼神閃爍著茫然。季鬆仁咧著嘴笑了笑，看起來就像是個尋常老頭問錯了話一般。“我是說發現了他們之後，你乾了什？”林雲安坦然道：“什都冇乾啊，連他們的屍體，我都冇讓動！”聽到他這說，季鬆仁眼頓時眸光一閃。他心中暗自猜測道：“冷靜到極致的無情？”平靜的眼神再次看向林雲安，這次，卻是問出了一個令林雲安心中難安的問題。“聽說這次你們一共五個隊伍前往北匈南院打探軍情，如今隻有你們一個隊伍回來了，你能告訴我，為什你們能夠回來？”咯......林雲安原本安定的心猛然一跳。季鬆仁這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既然他們都被冇回來，隻有你們回來了，你們是不是暗地有什交易？雖然林雲安知道這可能是季鬆仁的職業習慣，但是他心中仍然憤懣不平。這算什？冒著生命危險出關，以四人受傷的代價，好不容易返回關內，如今還要被自己人懷疑？就算他再冷靜，此刻也冇辦法保持。他雙目猛然間一凝，先是漠然的看了孔敬武一眼。但是孔敬武此時隻是站在那，神色平靜，並冇有說話。林雲安在心中微微一歎，眼神望向季鬆仁，語氣不善道：“季大人，我們是斥候，隻負責打探訊息，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管！”“另外，我是北境軍，全家都在北境，您要是覺得不妥，儘可以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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