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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ixugnX 作品

第1章 今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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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問餘之仙途?若篳路藍縷啟山林,但因緣由始還要從水平元年(西曆2005年)開始,餘八歲,垂髫小子正是玩性大發之時,不學無術惹是生非。終一日闖禍,幸被仙人所救。細枝末節自是記不清了,吾家旁修有一條驛道,車馬人行好不熱鬨,水平初年正值治河大興土木之際,兒童眼好似地冒出一般,鄉憑空多出輛輛石油車運土,泊於路旁如臥虎睡象,架於路上似百騎揚塵,好不威風!普通二乘三乘的馬車稍碰著擦著也得落個人仰馬翻,鄉民稱其為“泥頭車”。在黃髮小兒們眼更是威風,平日趁主人入驛站休整之際竄上爬下,逞威風。某日中,小子戲於車上,車主食罷啟程,車逆行,孩墜車。欲走,袖卷於轂,不得走。車主未覺,仍行,我將溺於輪下,仙人至!講到這,青年稍作停頓,望向對麪人的反應,對方嘴角抽了抽,似對方的話語令他些許不適,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當、當……”車廂漸漸安靜了下來,下方鐵軌並著輪的伴奏聲突出了這一狀況。盯著隔壁坐的幾位起了些許興趣,側過身來打量一邊的講者和聽眾。此二人均著荼白短衣,寬袖緊袪,外披細帛,下身著褌(褲),同是白色緊袪,式款簡潔,似是一門派道服,交領均色深,爵位不高。不同之處言語者帛衣色月白,斷髮,無甚特點。另一人就實奇怪,即使就一個經常坐車,日閱萬以色色行行的人來說——衣服鞋履與前者一致,隻是顏色不同,奇怪的是他的髮式,既不像往日所見修者一樣著髻,也不同好簡者披髮或斷髮,反同洲外女子般樣小捲髮——如果完成了的確是那個樣子,卻在燙到一半時失了興趣,似乎極力想簪起來,最後卻向髮箍妥協——怎看怎像一隻炸了毛的狸奴。炸毛者抿了口水,似有幾分怒意,開口道:“區明,我一直奇怪,為何與我說話時這般言辭?”不對,差點被對方帶到溝了,又重複道:“為什一直用古語和我說話?”“冇”,被叫區明的人笑了起來,“隻是從你醒來以後,不一直這般語氣嗎,我還以為被你師父施了什術,不會說話了呢。”隔座之人卻不想聽他倆這般打趣言語,側身問道:“敢問這位公士,之後事如何?”看到一旁的人也對自己的故事起了興趣,青年不禁有些得意,又換回了那副說書人的口氣。當然我很想告訴你們,大能憑金剛不壞之身於車前將我護住,伴隨巨響,隻見攪拌車已被攔停,發動機蓋冒著標誌車已報廢的濃煙,或許還有一幅駕駛員不可思議張大嘴的表情。要是像各門派旗下的修仙小說中所述,仙人於我命隕那,雙目微凝,並指掐個技巧,渾身暗發金光,彈指間救我平安。可惜師父一直教導吾輩“巧言亂德”,所以這我隻能按事實來講,事發突然,仙人隻來得及邁步衝到車前,揪住吾耳朵像丟烙餅那樣將我甩了出去,恍惚間我看到仙人在被卡車撞飛的同時袖擺掛在後視鏡上,所以後來被救起時赤著上身,而不是像路人所描述:仙人見泥頭車襲來,不慌不忙褪了上擺,穩紮馬步,右掌曲臂,左掌推出,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截停重車。聽到這個故事的虎頭蛇尾,聽眾卻失了下酒的興趣,炸毛人看他表情變換翻了個白眼。旅客笑臉攆走尷尬,問道:“恕在下愚蒙,分不清九州眾派,不知二位道友遠何而來,從哪一門?”看看天色甚早,旅途寂寞,三人皆公士低爵,身份相當,眾人便聊了起來:“吾姓陳名弘,字區明,這位名趙且,字始開,我二人皆荊州長沙郡來,師湘派,此行往雍州方向,奉宗門之事...”言語間得知旅人乃是一縣督糧,奉采買之事,於是乎聊了稼物,聊其收成...話末又聊回修仙門派上,畢竟不同於普通人施兩三個小術法,修道仙侶之事總有不儘談資。話說督糧分不清門派也屬正常,一般來說,一係派名完全由掌門決定,或為卜筮結果順運,或是門下出了什祥瑞,當然更多的是換掌門...何況當下九州百廢待興,自也有不少人士新起爐灶,兩個小門派一頓席宴就變一個大門派了,外出弟子回山發現令牌作廢也是常事。天子年號不也要四年一換嗎?天下大勢,九州十二派,冀、兗、青、徐、揚、荊、豫、梁、雍,其中梁州兩派,雍州外極西一派,再加上雪山上的佛門,就是神州大地的勢力簡況。至於麾下繁星般無數子門派,各州也樂於見其冬裘夏葛,春生秋殺。畢竟有源頭活水,各州纔可曆久彌新。這是陳弘的觀點,當然也是普遍修者,九州絕大多數人的觀點。但若是年長者,陳弘師父,歸山道人,荊派宗主,亦或肉食者,看法又各不相同。陳弘師父每與弘論此事,總喜憂參半。何為?隻因屬於修真者們遮天攬月的時代已為過去,或是說,在五百年前就已經結束了。這是凡人的時代,是一個歸山真人眼中光怪陸離,卻不得不見怪不怪的時代。他見證了食古不化者的下場,知自己若門派中供奉的靈樹,葉發華滋樣,一樹碧玉成妝,春去秋來豐茂更勝以往——內外門弟子皆喜於樹下練功習武,吟誦風月,卻不知其靈脈已近枯竭,曾經的古槐寶氣威嚴,靈靈盈滿,蔥鬱的靈氣隱發威壓陣陣,數丈內無一草木敢犯疆越界,結丹練氣等低階弟子甚至要行大禮才得靠近。而今靈消塵散,樹下一地櫻紅草綠,雜藤也順乾徒徒繞繞侵犯這位失冕者。秋去稀禽靈鳥不返,春回隻群鴉雀匝匝繞樹。再年花發雖啄,卻是靈去梁空巢傾。“鴉雀”弘可不覺世風日下,他就冇見過日上的時候。日中督糧沽了酒食與二人同食,二人應。趙且言車食油膩,無甚胃口,隻飲了幾口清酒,手間一直翻轉一小物。此物普喚作“靈石”或“氣石”,無甚驚奇之處,隨處可得,與世間萬物一樣可附靈氣。世人常以手足把玩孕養,可鍛鍊靈氣,亦是無聊之舉。緣於現世靈氣寡淡,小石所附靈氣並不多,所以價值不高,好在其方便易製,行者常用一兩塊其替自己易口簡餐,或與馬置頓草料豆菽。散居者也常易換柴火、針線等小物。心細點的女子會養自己的釵、鐲、環,講究些的公子玩其佩、玦等。給予者以小訣抽其氣另置,還物。且就冇這講究,他這塊是上車前給馬倒糞袋時路邊撿的。陳弘正吃著肉蹄,留意到一旁在養石,倒冇吐槽他手中的“糞石”,“始開方初習的水係功法,為何現以土氣養石?”不錯,生如萬物,氣也偏五行屬變。因土克水,他與趙且相識甚久,知其是醫家出身,多習水係功法,運土係靈氣自事倍功半,故問。趙且些感無奈地停下運氣,答:“先前之事,小恙未愈,運本功仍不妥,吾師囑我一路上行逆行氣,這一路還得辛苦師兄了。”陳弘卻不在意“此行無凶險之處,我等隻需按圖索驥,沿道聽,順途說,無需動手,隻是一路鞍馬,怕師兄要受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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