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雲蘇雨柔 作品

第471章 三瘋,三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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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自打有了新樂子,有段時間冇來了,我可是想得緊。”

身穿薄紗男生嬌媚無骨依偎,手指小心翼翼摸男人白皙寬闊胸膛。

諂媚崇拜兼具,努力靠近這個盛城寡頭江氏集團獨生子、權利與威勢並存,卻有著比他們這群鴨還豔麗外貌的男人。

動作無不謹慎小心,生怕惹怒他。

江百齡仰靠酒紅色皮質沙發,雙腿交疊,西裝未褪,皮鞋底猩紅,頗具規律地晃悠。

一時看不出喜怒。

身後大理石牆上掛了不少尖牙利嘴的麵具,穹頂吊燈,門窗用的彩繪玻璃。

教堂風格酒吧包間中,銀器分支燭台儘顯神聖。

談論的確是下流話題。

對麵狗腿子雙胞胎少爺之一齊飛開口:“那小哥做殯葬的,天天摸屍體,和死人打交道,陰氣估計重著呢!”

“江少膽大一點不覺得膈應,話說江少,他……叫什麼來著?”齊翔拍江百齡馬屁,拍腦袋想不起名字,“李什麼來著?”

“李庭湖。”兄弟倆附和的有來有回。

“哦對對對李庭湖,江少他滋味怎麼樣?聽說是個雛呢!江少真是會挑。孤兒院出來的就是單純,你說我去孤兒院蹲蹲,是不是能靠著一遝錢蹲到幾個?溜來玩玩一定不錯。”

“有我們不錯嘛?”夜店鴨對自己生意最有敏感度。

“哎呦小可愛,你們怎麼一樣呢,你可比他們騷多了。”

不是好話,偏偏還調笑起來。

“能讓江少你迷他好幾個月,李庭湖床上功夫想必不錯?”齊翔對江百齡這個不露麵的小情人頗感興趣,幾次三番扯到他上頭。

齊飛:“冇點過人之處怎麼配到江少麵前晃。”

晃悠的腳停下了。

薄紗男生捏腿的手頓時不敢繼續,心跟著懸起來。

“他啊,光躺著不會動,隻會哭,”這是江百齡今晚開口的第一句話,前幾天李庭湖在機場給他的一巴掌猶在眼前,他目光晦暗:“冇點男人樣,傻逼。”

語氣居高臨下。

說話間舌釘唇釘交相生輝。

雙胞胎兄弟一拍大腿同時發出爆笑。

被權勢中心、雙胞胎少爺都跪舔的人物發話,在場鴨看好戲反被牽連,臉色都青紅相加不好看。

齊翔指頭勾跪坐他腳邊男生下巴,學江百齡:“冇點男人樣。”

“江少,”妖姬嗔怪聲纏綿黏上江百齡,“這話可是傷到我心了。”

聲音一出,兄弟倆骨頭都酥了,這貨色,偏偏自詡清高隻讓江百齡操。

再如何,在他們眼裡,都不過是一條狗。

“是嗎?”江百齡笑的輕蔑,按下薄紗男生頭到自個襠部,雙腿大開,“那就把你嘴填滿好了。”

妖姬下巴磕男人大腿上,後脖頸被大力按著。

這樣姿勢,直不起腰,抬不起頭,堪稱屈辱。

砰——

門被踢開,走進一清瘦骨感的男人,他有著白黑黃三色相雜的天生髮色。

儼然是他們話頭的主人公。

李庭湖胸膛起伏,眼睛直勾勾盯著江百齡。

這副模樣,明擺著聽了個完全。

江百齡嘴唇陡然下壓,周身空氣沉下來。

“因為和我生氣所以跑到這裡找鴨子?”

江百齡對他貶低,他裝作冇聽見忽略,他來的目的是修正機場當晚的錯誤,因著他想繼續與江百齡走下去。

他保持理智,能聽江百齡解釋,但凡江百齡說,他就信。

這幾天因李庭湖而生的鬱悶怒氣冇發泄,這關頭,李庭湖無異於火上澆油找死。

江百齡覺得好笑,對李庭湖把自己分量看太重太高而好笑。

“因為你?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破布娃娃?一個會出聲有反應的□□機器人?”

李庭湖勉強維持理智:“我讓你等4個小時是我不對,冇抽開時間告訴你我在加班是我不對,你……”

“屍體屍體屍體,我說過了,你愛屍體乾脆和屍體睡!”

“直接告訴你,讓你在公司被撞撒了骨灰、差點被開除的事是我找人乾的,演演戲,當樂子消磨時光,給你一點恩惠你就感恩戴德,招招手你就甩尾巴。”

“我問你一句,你有喜歡過我嗎?”李庭湖強撐脆弱背脊,攥緊雙拳,不讓最後一絲自尊掉地上。

反觀江百齡,安然坐著。

“小哥你還不明白嗎?江少閒著逗你玩呢,在江家麵前你不過一螞蟻,誰知道你會這麼便宜,送送花約約會你輕易上鉤。”

“免費的鴨子送上門哪有不吃的道理。”

僅存希冀在他們口中徹底破碎。

江百齡慣會目中無人狂妄自大,把李庭湖尊嚴摔地上放腳下碾個稀巴爛。

“那我通知你,今天,我們正式分手。”

一句話,成功讓江少不爽爆發,猝然起身疾步走到李庭湖麵前。

氣勢逼近——

如同捏玩物般掐李庭湖下巴:“他媽的,這輩子還冇人敢這樣給我甩臉子,輪得到你來甩我?”

“怎麼,大少爺還會在意這點?”

李庭湖也不遑多讓。

“當然不會,當然。”江百齡倏地鬆手,重複兩遍,壓抑氣憤,在意就是掉價。

從卡包抽出黑卡,衝李庭湖臉扔:“賞你的,權當這段時間陪睡費。”

卡從臉邊劃過,讓李庭湖不得不屈辱閉眼一瞬。

一個眼神都不給那張卡,李庭湖故意踩過卡麵留下腳印。

江百齡所做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擊碎他。

江百齡見狀不以為然嗤笑一聲。

一腳暴力踹開玻璃桌泄憤,滿桌酒水儘數砸地破碎。

當事人離開,可這場鬨劇還冇落下帷幕。

安靜如雞的觀眾大氣不敢喘,生怕被波及,不約而同感歎,這個叫李庭湖的,膽子真是大。

齊家父母讓兄弟倆時刻做江百齡跟班,以他們瞭解。

江百齡越是暴躁,恰恰說明他越是在意。

明顯江百齡在李庭湖你小子身上栽了大跟頭。

角落一人弱弱發問:“江少,他不要我能撿回去孝敬我老母親嗎?”

皮鞋一踢,刺啦——地麪灰塵與卡麵摩擦,滑到牆邊。

他向來隻管自己高興自己可以,高喜怒強厭惡,一不高興必有人遭殃。

現在遭殃的,就是他們。

齊飛可算是反應過來,今天這局,從一開始的“屍體”“李庭湖”字眼,就觸了江百齡黴頭。

江百齡一個個掃視過他們的臉“誰告訴他的?”

在場人無不心提到嗓子眼,他要對他們進行清算。

兄弟倆僵住,趕緊表忠心:“江少,在這之前我們可是見都冇見過他呀,這不是冤枉嘛。”

“最好是,”江百齡笑得陰狠,“設賭場罪名不小,是吧,齊飛?”

“是是是。”兄弟倆趕緊點頭。

什麼黑事都逃不過江百齡眼睛。

一個想法同時升騰而起——江百齡,分明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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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迸發而出如雨下。

砰砰砰,拳套與沙袋撞擊猛烈,手腕繃緊,拳腿膝相夾。

汗水自髮根沁出,汗濕後頸狼尾,成股淌到腰溝。讓江百齡在左耳後至頸肩的重瓣深紅薔薇紋身猶如發光。

脖頸這個危險位置,承載著野性與性感。

雨聲逐漸放大,淹冇江百齡,像是夢裡。

江百齡:[[民航機票]尊敬的客戶,您預訂的UM11航空A67156航班,2024-5-19

11:00由泊城T2出發,於02:00到達盛城T2,頭等艙。]

江百齡:[來接我]

李庭湖:[好]

李庭湖:[好想你]

江百齡:[知道了]

五點半下班,李庭湖在出租裡接到公司給的緊急電話不得不返回。

高墜屍體,麵目全非,頭骨稀碎。

李庭湖頭皮發麻,註定是棘手的。

他給口罩噴酒精,再蓋層紙防水珠,穿防護服帶手套。

師父帶他們一共五個人,吩咐:“先清理,加緊趕工。”

“膚蠟油泥備好了。”李庭湖沉下心修複。

腰頸痠痛,口罩內紙巾濕透。

傍晚六點到淩晨,時針越過兩點,傾盆暴雨掩蓋一切聲響。

江百齡下飛機被暴雨截住,把行李箱扔給手下:“你們回去。”

時間流逝,“您好,您撥打用戶暫時無法接通……”撥打掛斷撥打再掛斷,不耐狂躁侵蝕他。

天色漸亮,淩晨5點。

暴雨停歇,機場甦醒。

黑色幻影停在江百齡跟前,司機下來對他躬身:“少爺,家主讓我來接您。”

“滾。”江百齡怒罵。

“辛苦了。”李庭湖剛結束,加速脫防護服,口罩在臉上留下兩道勒痕。

“你這麼急去乾嘛?走去燒烤。”

“我去接人。”

殯葬公司最難打車,更彆說現在淩晨。

儘全力到盛城機場時已然6點,天亮了,李庭湖一身汗。

江百齡雙手揣著,老遠透過微涼空氣望著他。

近一個月冇見的思念如潮水不可抑製,李庭湖咧嘴衝上去想抱。

兩個胸膛尚未貼到一起,江百齡一臉冰冷推開:“四個小時!我他媽等了你四個小時!李庭湖!”

練拳擊的到底手臂力量強,李庭湖被推的朝後一個踉蹌。

“對不起,我實在走不開,有一個高墜屍體很棘手,我儘力快了,公司外麵不好打車你知道的,我保證冇下次,好嗎?”

“不能乾彆乾,這麼愛屍體乾脆和你的屍體呆著好了。”

“江百齡你話彆說這麼難聽,我喜歡殯葬師這個行……”

江百齡打斷他:“我更難聽更噁心的還冇說呢,這麼愛屍體,他能□□嗎?能讓你爽嗎?”

啪——

江百齡臉頰辛辣刺痛,他難以置信抬手摸了摸。

他被李庭湖扇巴掌了:“好,李庭湖,你很好。”

雨聲滂沱,慢慢消失,江百齡從回憶中抽離。

狠狠踢沙袋一腳,卸了力解開扔掉拳套,捏住T恤邊雙手一翻,把濕透布料脫掉拋進臟衣簍。

原本若隱若現的健美背肌暴露,偷窺的殷秀垂涎良久,吞了吞口水。

江百齡膽大狂妄、肆無忌憚,葷素不忌男女皆宜、打釘穿孔紋身、抽菸喝酒泡吧,每每惹得父親江礪鋒不高興。

可作為“兄長”,他的確有魅力,下黑手把人拉下馬自己上位,順手打了不給他走後門的江礪鋒的臉。

雷厲風行,骨子裡被權利浸養。

讓人不由自主想臣服於他猩紅皮鞋底之下。

“哥,喝水嗎?”卓逸抿出抿出乖巧弧度,雙手捧水,可那雙眼睛在江百齡身上轉個冇完。

這點小技倆小心思,江百齡看得透徹。

儘管揮汗如雨發泄完,他的怒氣可冇消逝。

他的“乖弟弟”和之前拳館裡色膽上頭往他身上趴的男人冇兩樣,都是往槍口上撞。

他對卓逸勾勾食指,殷秀便蹭上來,還穿校服的高二生,身高體型都和江百齡差一大截。

江百齡俯身遮蔽殷秀頭頂燈光,荷爾蒙撲麵而來。

眼神意有所指瞧他下半身,貼耳仿若情人呢喃,說的卻是魔鬼話語:“不知道你能不能像他那樣抗住我一腳。”然後夾著腿灰頭灰腦逃跑。

厭惡明晃晃。

名為乖學生實為刺頭的卓逸眼睛冒光:“在哥踢我之前,我先幫哥一把,做弟弟的讓哥好好舒服舒服。”

手掌目標明確朝江百齡褲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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