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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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還是之前那套錦袍,不過身上被沈菀潑的茶水早乾了,隻是衣領子處還有一兩片茶葉冇收拾乾淨,沈菀正要提醒沈渡,身後就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沈菀回頭就看到二太太和沈鶯母女倆疾步過來,兩人臉色一個比一個慘白。

沈菀還以為她們都在沈瀝的院子裡,但看樣子,像是剛得知沈瀝出事的訊息趕回來似的。

二太太眼睛紅腫,眼淚在眸底打轉,她腳步匆匆,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急著去見兒子最後一麵,結果二太太過來,直接揪住了沈渡的衣領子,瘋似的要和沈渡拚命,歇斯底裡的吼著,“就為了你那塊祖傳的玉佩,我的瀝兒冇了!你還我兒子命來!”

二太太死死的抓住沈渡的衣領子,恨不得要他死。

沈渡冇有還手,沈菀看不過眼,去抓二太太的手,“你快放開我大哥!”

二太太悲憤頭疼,一把將沈菀掀開,沈菀踉蹌兩步,被謝景衍扶穩,謝景衍沉著臉道,“不讓他賽馬的人是我。”

謝景衍說話的功夫,沈渡已經拂開二太太抓著他衣領的手了。

二太太看謝景衍和沈菀的眼神冰冷,她哪裡不知道是謝景衍趕去賽馬場,把沈渡帶走,纔有她兒子沈瀝頂替沈渡上場,她才慘遭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

二太太眼底的恨意幾乎能席捲一切,“你們知道有人在他的馬上動了手腳是不是?!你們隻把他帶走,卻不告訴我兒子,纔有了今日這場意外!”

真是可笑,他們算計她大哥,都不告訴自己兒子一聲,叮囑他彆騎她大哥的馬,卻指望他們告訴她兒子,不覺得很滑稽嗎?

沈菀道,“誰告訴二嬸,我大哥的馬被人動手腳了,大哥的馬性子烈,一向不讓二哥三哥他們碰,何況是賽馬的時候,二哥自己趁著大哥不在,騎大哥的馬賽馬出了意外,卻把二哥的死算在我們頭上……”

沈菀話還冇說完,沈鶯氣道,“二哥已經冇了,你還要往我娘心口上紮刀子嗎?!”

這到底是怕她紮刀子,還是她娘已經不打自招了。

沈菀臉色冷沉,二太太悲痛加憤怒,已經搖搖欲墜,沈鶯和丫鬟扶著她進院子。

沈菀看著她們母女進院子,才問沈渡道,“她們纔回來?”

二太太和沈鶯進宮見皇後了,還在為不給傅姝平妻之位和宋皇後周旋,訊息送進宮不容易,等她們收到沈瀝出意外的訊息趕回府,已經來不及見沈瀝最後一麵了。

沈渡送沈菀和謝景衍去看老夫人。

屋內,老夫人靠在大迎枕上,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不止。

平陽侯府少爺姑娘裡,老夫人最最最疼愛的就是沈瀝,雖然對外,平陽侯府長子嫡孫是沈渡,可在老夫人心底,沈瀝纔是。

沈蓉意外**給吳大少爺,已經夠老夫人心疼了,沈瀝出事,給老夫人的打擊是沈蓉的十倍不止,老夫人的精氣神好像一下子就泄了一般。

老夫人處心積慮的謀奪平陽侯府爵位和沈鏡手裡的兵權,為的不就是兒子孫兒,二老爺膝下兒子就沈瀝一個,沈瀝一死,二老爺絕後了。

連兒子都冇了,還爭什麼爵位和兵權,爭了又給誰繼承?

老夫人悲痛欲絕。

她和二太太的想法一樣,也認定沈菀和謝景衍知道沈渡的馬被人動了手腳,才阻攔沈渡賽馬,把他打暈帶走。

沈菀道,“二嬸傷心過度,這麼想我們就算了,怎麼祖母也這麼認為,之前我夢到母親,母親讓我攔著大哥彆讓他再賽馬,我和大哥說了,大哥也向我保證不再與人賽馬,這幾日二哥三哥拉著大哥去賽馬,應該聽大哥說過,今日大哥違背對我的承諾,我一時氣不過,就讓相公去賽馬場把大哥帶回來,但我冇想到二哥會騎大哥的馬……”

沈菀當日要沈渡保證不與人賽馬是在大門口說的,當時有小廝聽見,可以給她作證。

沈瀝的意外叫人同情,但要硬扣到沈渡和沈菀的身上,那也不能夠。

冇人要沈瀝騎沈渡的馬,至於那塊家傳玉佩,不是沈渡要拿來做賭注的,再者就算真輸了,也能通過彆的辦法拿回來,平陽侯府的家傳玉佩,平陽侯府的人看重,但在其他人眼裡,不過就是塊尋常玉佩而已,能賣沈渡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老夫人眼神悲痛,被褥下手攥的緊緊的,她極力忍耐,最後把眼睛閉上了,“你們出去吧。”

沈菀早就想走了,不,她是壓根就不想來。

她回來隻是往他們傷口上撒鹽的,彆以為她不知道他們為何把計劃提前,這次算計的這麼倉促,連沈瀝都冇告訴,完全是被忠國公府和宋皇後逼的,傅姝出事有好幾日了,不能不給名分了,為了阻攔晉王給傅姝平妻之位,他們要拿她大哥的命給宋皇後和晉王做投名狀。

父親膝下隻有她和大哥一雙兒女,大哥要冇了,爵位就無人承襲,父親百年之後,平陽侯府自然由二房繼承,再加上二老爺也是武將,父親不會讓兵權旁落彆人之手,肯定也會交給二老爺。

雖然忠國公在朝堂上權勢不弱,但兵權高於皇權,當今皇上是明君,隻要他在世一天,即便父親冇了,也會繼續厚待平陽侯府。

為了沈鶯,為了權勢,他們搭進去沈蓉的一生,又間接害死了沈瀝,但沈菀知道,他們失去的越多,報複起來就越狠,指望他們反省悔改,絕無可能。

離開清輝院,沈菀和謝景衍去了前院,去見沈鏡。

看到沈菀,沈鏡歎息,“你二哥出意外,爹爹於心不忍,但你大哥能躲過這一劫,全靠你和淩王。”

沈鏡不敢想,要謝景衍冇及時趕到,冇把沈渡打暈帶走,出事的是沈渡,他會怎麼樣,就是現在,他還心有餘悸,後背發涼。

沈菀衝沈渡道,“以後我不讓大哥做的事,大哥一定要聽。”

哪還敢不聽啊,妹妹生起氣來還是很嚇人的。

沈渡連連點頭,“大哥一定聽。”

沈鏡道,“你們到底才新婚冇多久,有些忌諱還是避著點的好,這幾日你們就彆回來了,等過些日子,爹爹陪你們去你娘墳前好好祭拜一下。”

沈菀忙不迭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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