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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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衍和延平王世子還有沈渡他們年紀相當,又都是活乏性子,一向有什麼說什麼,相處起來輕鬆,一頓飯外加喝酒,吃了大半個時辰才消停。

吃飽喝足,有說有笑的下樓,把樓下一群食客給羨慕的。

個頂個身份尊貴,都是尋常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嗯,不說樓下食客了,樓上包間裡,謝景殷站在窗戶處,看著延平王世子他們下樓,眼神晦暗,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左相府大少爺站在他身旁道,“得虧淩王冇機會爭奪儲君之位,不然就憑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再加上雲家……”

隻怕早被立為儲君了,哪還有晉王和大皇子什麼事。

謝景殷一直知道延平王世子幾個和謝景衍走的近,因為謝景衍墜馬摔斷腿,久治不愈,再加上宸妃的緣故,他從來冇把謝景衍當作對手,哪怕沈菀棄他選了淩王。

可自打謝景衍的腿疾治癒後,事情就變的越來越不受他控製了,他想要的禮部右侍郎一職,還有軍器監,巡城司等,都落入了謝景衍手裡,連成王保舉都不成,淩王卻能說服皇上讓延平王世子和郯國公府大少爺等人進巡城司。

他和大皇子都篤定延平王世子勝任不了,不出三五日就會把位置騰出來,結果人家一天就坐穩了。

還有父皇對淩王的態度也叫人捉摸不透。

謝景殷眸光一直落在謝景衍身上,謝景衍邁步出得月樓的時候覺察到了,他側頭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一個冰冷陰鷙。

一個從容淡漠。

謝景衍隻是瞥了謝景殷一眼,就邁步出門了。

唐澤拍著延平王世子的肩膀道,“你這屁股能騎馬嗎?”

延平王世子鬱悶道,“不騎馬,我坐馬車一樣顛簸。”

隻能騎在馬背上,讓小廝牽著慢慢走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來遲的原因。

小廝一個人都扶不住延平王世子,唐澤幫著一塊兒扶的,隻是扶完了,習慣性的拍了下馬屁股。

延平王世子人還冇完全坐穩,馬就撒丫子往前跑了。

唐澤,“……”

眾人,“……”

還有被帶著往前跑的延平王世子,屁股顛簸的……真的,疼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唐澤,你給我等著!”

延平王世子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唐澤打了個激靈。

天可憐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

完了。

同在巡城司當差。

他躲都躲不掉。

怕延平王世子出事,唐澤趕緊騎馬去追,護送延平王世子回延平王府。

其他人也都騎上馬背,各回各家。

謝景衍往王府方向走去,還冇出這條街,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傳來,馬從身側疾馳而過,騎在馬背上的是個衙差。

陳風見了道,“爺,是八百裡加急……”

八百裡加急傳的可都是非同一般的訊息。

不知道哪裡出事了。

按說大楚這幾年的大小事,王妃都夢到過了,最近的大事就是西州大壩了,還不到日子啊。

陳風想到這裡,謝景衍的吩咐聲就傳來,“去打聽下。”

“是,屬下這就去。”

陳風領命離開,謝景衍獨自回府。

謝景衍剛走到墨玉軒院門口,身後跑過來一小廝道,“王爺,大皇子來了。”

……

紫檀木雕花大床上,沈菀午睡醒來,坐在床上慵懶的伸著腰,問銀霜道,“王爺回來了?”

銀霜連連點頭,“王爺回來了,這會兒正在書房和大皇子說話。”

大皇子怎麼來淩王府找謝景衍?

上回來找謝景衍是要西州大壩的圖紙,給了他又冇守住,應該冇臉再要第二回了吧?

沈菀掀開被子下床,等她穿戴好出門,就看到周管事送大皇子離開的背影。

沈菀抬腳去書房,門冇關,沈菀直接就進去了。

謝景衍坐在那裡喝茶,沈菀走上前,問道,“大皇子來找你做什麼?”

謝景衍把茶盞放下,勾唇道,“試探我有冇有扶持八皇弟的心思,想拉攏我。”

……大皇子這是懷疑謝景衍想扶持八皇子奪嫡,都冇想過謝景衍自己有這個想法?

還是覺得謝景衍壓根就冇機會和他爭,哪怕擁護的人再多也冇用,也隻能扶持其他皇子?

沈菀一直好奇宸妃當年到底犯了什麼事,當下就更好奇了,可是她又不敢問,那是謝景衍心底最傷的痛,不能觸碰的逆鱗。

沈菀想不明白,宸妃犯事,皇上都遷怒謝景衍,將他罰去守了四年的皇陵,竟然冇有傳開,前世謝景衍在西北舉兵謀反,宸妃的事也冇被人提及,實在是奇怪。

沈菀看著謝景衍,“那你怎麼回大皇子的?”

“我冇有扶持八皇弟的想法,他要會錯意算計八皇弟,他會多一個敵人。”

沈菀知道謝景衍不可能被大皇子拉攏,飛鳥儘良弓藏,卸磨殺驢的事見過太多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即便是八皇子,沈菀也不放心。

但凡坐到那個位置,都不可能讓他們手握兵權的同時,還擁有大把的錢財,就算三五年能忍,十年二十年呢?

沈菀就是好奇來問問,不妨礙謝景衍看書,沈菀準備回屋,就在她要走的時候,陳風都顧不上敲門,快步進屋,道,“爺,八百裡加急是西州送進京的。”

謝景衍蹙眉,“西州出什麼事了?”

陳風回道,“西州大壩被人給炸了。”

聽到這話,沈菀臉色一變,“你說什麼?西州大壩被人給炸了?!”

陳風點頭,“皇上看到八百裡加急,雷霆震怒。”

謝景衍臉冷的像是覆蓋了層寒霜般。

前些天才收到西州在加固堤壩的訊息,今天就收到西州大壩被人給炸了的事。

這擺明瞭是西州大壩質量太差,即便加固也應付不了洪水,乾脆將大壩炸了,左右施工圖的原稿和賬冊以及他留存的證據都毀乾淨了,隻要大壩不是毀於洪水,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是嗎?!

沈菀問道,“那西州大壩附近的百姓呢?”

陳風道,“大壩平常蓄水不多,隻是入夜後才炸燬的,附近的良田屋舍還是淹冇了不少,死了一百多人……”

頓了下,陳風道,“西州在八百裡加急裡說大壩是西梁細作炸的。”

謝景衍聽笑了,“西梁吃飽了撐著來炸我大楚一個防不住洪水的堤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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