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兮 作品

第16章 驚濤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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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驚濤巨浪

一晚上溫北北都睡得極為不安,腦海中一直夢到一些被司夜白抓回去的畫麵,眼前無暇放大的司夜白陰狠殘酷的麵容,彷彿被什麼掐住了脖頸,呼吸越來越困難。

溫北北驚出一身冷汗,一個勁的坐起身,麵色煞白。

司汀白一早就起來去,集市上買了早餐回來,剛進入房間便見女子被噩夢驚醒,急忙放下手中的早點,走到女子身邊,一臉擔憂關懷的問道:“北北,怎麼了,做噩夢了。”

還好隻是一場夢,虛驚一場,溫北北看著男子俊美堅毅的麵容,心裡長長籲了口氣。

“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司汀白看著女子煞白的小臉,擔憂的伸手探了探女子額間體溫,索幸並冇有異常,才安心。

溫北北乖順的搖頭,語氣撒嬌著:“汀白,我冇事,我很好,就是有點餓了。”

“那趕緊起來洗漱,我已經買好了早餐,有你喜歡吃的豆漿煎包。”司汀白滿臉寵溺,溫柔而充滿魅力。

“嗯。”溫北北點頭,趕緊起身洗漱。

吃完早餐,司汀白出門為兩人重新置辦了新的手機和手機號,方便不時之需能聯絡到彼此。

司汀白細心的儲存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將手機遞給溫北北。

“我這邊直接聯絡了當地的海運,明天晚上的出發先去往Z國後再轉站北歐。”司汀白拜托了,在Z國的朋友,為他們安排好,眼下便是等待著明早的貨輪出發。

司汀白事先便托朋友在道上安排了去往Z國的貨輪,司汀白特意選擇了位於南亞地區免簽的Z國,就是為了避開司夜白的眼線和搜尋。

司汀白雖然從未插手過司氏集團的事務,但是對於司氏集團在在北歐以及中南亞勢力,一旦他們入境便會第一時間暴露行蹤。

瀾庭公館內,司夜白獨自坐在沙發上,全身散發著冷冽的肅殺之氣,室內緊閉的門窗,上等的遮光窗簾密不透風的將光線遮擋在室外,整個屋子死寂沉沉一般的黑暗。

孟言澈站在門口,一臉憂心忡忡,司少已經將自己鎖在屋子裡一天一夜了,再這樣下去整個人都會憋壞的。

正在孟言澈發愁之際,蒼允的身影緩緩走來。

孟言澈彷彿看見了光一般,眼底燃起了希望:“蒼允,你的出現,說明你已經有了溫小姐與司二少的訊息了。”

蒼允一如既往一副剛毅冷峻的模樣:“司少呢,我有訊息要彙報。”

孟言澈手指了指緊閉的房門,眼神示意著。

“有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可不是嗎,已經一天一夜了。”

蒼允無奈搖頭,印象裡他的主子一直都是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權勢統治者,竟然囿於兒女情長,被感情左右,不自覺的他便對他們口中的這個女子充滿了敵意。

“主子,有訊息了。”門窗緊閉中,蒼允的聲音,將沉思中的人拉回了現實。

“進來。”甚至是第一時間,屋裡的人就給予了反應。

在得到了主子首肯後,孟言澈與蒼允相視一眼,纔敢開門而入。

在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孟言澈與蒼允心照不宣地將密閉的窗簾拉開,通風。

由於在黑暗中沉溺了一天一夜,當室外強烈的光線照射進室內,司夜白精緻絕美的眉宇微微蹙起好看的弧度,他桀驁不羈的挑眉,半睜著眉眼,在光線侵染的眼底浮現出一絲陰鷙與冷冽。

“主子,查到溫小姐的行蹤了,今天晚上溫小姐與司二少準備乘坐當地的一艘貨輪去往Z國。”蒼允有條不紊的稟報著。

“在Z國我已經安排了人手,等溫小姐與司二少一踏上Z國便會進入我們的視線監視內。”

“看住他們不要出了什麼事,Z國最近治安不太好。”司夜白麪色陰沉,如死水般的沉靜,內心早已是翻湧的波濤。

司夜白雙拳緊握,食指上的銀色龍紋戒指危險而神聖,在光線下閃耀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為了逃離他,儘然大費周章漂泊他鄉,他可是親眼見證了他們兩人至死不渝的愛情呀。

司夜白身上散發的冷冽與隱忍的暴戾,讓兩人不禁唏噓,哪怕是蒼允那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硬骨頭在司夜白麪前也不由的肅然起敬。

遠航碼頭是位於S市與小縣城的交界處,海運通往必經之處。

夜色將偌大的碼頭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一輛中型貨輪停泊在碼頭上。

貨輪上剛剛裝好運往Z國的物品,工人都已經累得回到休息室休息了。

在臨近貨輪出發的時間點,幾個身影緩緩出現,貨輪管事的領頭人見到幾人出現,急忙迎了上來。

“武爺,這兩位就是您說的朋友。”被稱做武爺的男子,武家在縣裡黑白兩道都是有名氣的貴族子弟,武靖與司汀白是同學曾在S市深受司汀白的照拂,一直遵從司汀白為大哥,這次能順利逃出S市,離不開他的掩護。

而遠航碼頭正巧屬於他家的管轄範疇,這裡來往的商旅對他都是格外敬重。

“老李,去往Z國,為這兩位朋友就交給你來,這一路就有勞你照顧了。”

“武爺,哪裡的話,武爺的朋友就是我老李的貴人,一定儘心照顧平平安安抵達Z國,嘿嘿……給武爺您報平安。”

與武靖道彆完,司汀白與溫北北在首領老李的帶領下上了貨輪,由於是貨輪的原因,條件有限自然比不上客輪的奢華,兩人卻還是被安排在了一間乾淨整潔,居住生活條件比較好的房間住下。

老李一路殷勤著,作為混社會多年的老人,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的來頭,但是能被武爺親自安排千叮嚀萬囑咐的人,自然看的出來身體非富即貴,怠慢不得的。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老李含笑著問詢著。

“老李,我姓司,這是我的愛人,姓溫。”司汀白謙遜禮貌的回答著。

司姓……老李額間滲出細密的汗漬。

莫不是S市那個司氏。

這武爺還真是給他安排的了一尊大神在此呀。

可見著,眼前樣貌極佳的俊朗少年,並冇有要自報家門的樣子,老李也不敢多問隻是可可氣氣的招呼著:“司爺,溫小姐這邊請,嘿嘿……貨輪終究比不上客輪,條件有限,運航速度也慢,此次去往Z國大概需要一週的時間,這段時間,司爺與溫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就行。”

“好的,多謝老李。”

“貨輪上的人員我都打過招呼了,冇事的時候不會打擾到二位。”老李帶領著兩人來到三樓觀光台,貨輪的一樓全是貨物,二樓是餐廳員工休息室,三樓是首領管事經理休息室,環境自然比二樓要好上許多,而他們二人便被安排在三樓。

一夜醒來,清晨的海風帶著一股濕濕的鹹味,輪船緩緩的行駛在海麵上,船身輕輕搖晃著,漸漸的融入海洋中。

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海鷗在空中盤旋著。

溫北北一大早便被司汀白興高采烈地拉到了甲板上,看見了眼前驚豔的一幕。

“好美呀,難過那個多人都嚮往日出與海洋。”溫北北睡眼惺忪的眼底染上瀲灩的光華,初升的日出映照在海麵,蔚藍的天空與海水相交呼應,水天一色,美不勝收。

“是的,好美。”司汀白的目光駐足在女子絕美的麵容上,女子清冷如菸灰色的雙瞳中驚掠而過的瀲灩,比眼前的美景更生動唯美:“幸好,這麼美輪美奐的景緻是和最愛的人一起看的。”

“嗯,幸好與你一起。”溫北北嬌羞的看向身旁的男子,正好撞進司汀白滿懷溫柔的眼底,心中一軟,想起這些年的溫暖都是眼前的男子給的,心頭不由的更加暖意融融。

“司汀白與溫北北要永遠在一起。”司汀白經不住從身後將女子擁抱在懷中,輕柔的在女子耳邊底喃。

兩人都不禁想到了泰坦尼克號上的經典情景,才明白情到濃時的情不自禁。

在船上漂泊了數天,也不知道輪船航行到了那裡,一片茫茫海域無邊無際,看不到儘頭。

臨近傍晚十分,老李來過,說今晚會有雷雨,一般雷雨天很容易引發海嘯,航船行駛顛簸,提前給兩人做了心理輔導。

傍晚,剛吃完飯,天空便起了烏雲密佈,海風肆虐著,在偌大的海麵上小小的航船由於滄海一粟般渺小脆弱,即使如此,卻也堅韌不屈的與海浪剛柔並濟的前行著,抵禦著海水的侵蝕與海風暴雨的侵襲。

船上的工作人員早早的做好了抵禦風雨的準備,對於他們見慣了海上的潮漲潮落,翻雲覆雨,每個人都顯得格外的泰然自若。

司汀白也是頭一次使用水上交通工具出行,麵對眼前的山呼海嘯,麵色雖然鎮定,心底卻也擔憂著。

司汀白一直守護在溫北北身邊,生怕外麵的景象太過生猛,驚嚇到溫北北。

他將窗戶上的遮擋板全部下了鎖,海上的暴雨沖刷擊打著玻璃,雖然看不清外麵的情景,但是窗外傳來的狂風怒嘯,彷彿地獄魔音般的召喚,聽得直叫人心底發怵。

海浪一波高過一波,航船顛簸的厲害,室內的擺件感受到了明顯的動盪,彷彿地震辦的顫動著。

司汀白將溫北北護在懷裡,輕聲寬慰著,溫北北被嚇的麵色慘白,緊緊的捲縮著依偎在司汀白的懷裡,身體微微的輕顫著。

“司爺,溫小姐你們可還好。”門外響起了叩門聲,伴隨著老李的聲音想起。

“老李,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司汀白急忙追問著眼前的情況。

“司爺,外麵突發了海嘯,航船被捲入了海浪中,不過都是海上常見的情況,我怕船顛簸的厲害,影響到你們,上來告知一下情況,你們在屋裡待著,不要出來,風浪太大一步小心就會被捲入巨浪中。”

“多謝了老李,你們也要注意安全。”聽到老李的話,司汀白一刻懸著的心,也算是吃了顆定心丸。

然而外麵的實際情況卻要比老李說的嚴峻的多,巨浪滔天,狂風聚雨如同地獄伸出的魔抓,肆虐叫囂著。

眼見著巨浪吞噬而來,孤獨的船隻在浩瀚的大海中顯得格外渺小,不過好在都是有驚無險的避開了。

終於駛出了巨浪區域,船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船手工人們每次曆經了海嘯巨浪襲擊過後,抵達安全區域的歡慶。

海麵突然變得平靜,航船的顛簸也平穩下來,烏雲密佈的天空亮堂了起來,夾雜著細雨,船手們脫掉了濕漉漉的上衣,露出健碩的光膀子,摔著衣服歡呼慶賀著。

而就在這時警鈴響起,歡呼聲隨著警鈴聲戛然而止。

到家都明白警鈴響起,意味著方纔的劇烈戰爭中,航船發生了故障,船手們與技術員都提起了警醒。

甚至感受到了,航船的行駛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是在航母上漂浮打轉著。

而此時船長走了出來:“技術員在哪,螺旋槳警示應該出了問題,帶兩個船手潛下去看看。”

技術人員和船手下去看了一番,麵容嚴峻的上來,說明瞭螺旋槳損壞的情況,船手們聽著都躁動了起來。

要知道螺旋槳是輪船行駛發動的動力,一般螺旋槳損壞,無法修複,那麼船便無法正常航行,而這種情況下,隻能聯絡救援在海上漫無目的的飄著,直到路過的船隻更換新的螺旋槳,但這期間貨輪上的儲備燃油必須保證充足。

看著屋外激烈的鬨騰,司汀白終究還是忍不住出來,詢問的原由。

“司爺,你看這可要咋整呀,螺旋槳壞了,原本明日便能抵達Z國碼頭,線下要等救援了。”老李一臉的憂心忡忡。

“師傅呢,又下去看過具體情況嗎?”司汀白問道。

而方纔下水的技術人員開口道:“下去看了,損壞的嚴重,基本無法修複了。”

“師傅方便的話,能與我下去一同看下情況。”司汀白,聽著技術師傅的說辭,聯想起所學的理論知識,以及平時的實驗,提議道。

技術師傅看了看司汀白,隻見那細皮嫩肉的模樣,一看就是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亂逞能。

而方纔還情緒激動的船手們,也是一副鄙夷不看好的神情,不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而此時老李卻開口了:“既然司爺有辦法,那師傅和你兩,繼續陪司爺下去在看一遍。”

“汀白。”溫北北從屋裡出來一臉擔憂看向男子,隻見男子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撫示意著。

“放心,我有把握。”說完,司汀白對著老李說道:“老李,我下去,你幫我照顧好北北。”

“放心,司爺,我一定照顧好溫小姐。”

司汀白換好一身潛水服,和幾人潛下水。

雖然司汀白平時經常有潛水的習慣,但是這次是在深海中,溫北北心裡還是擔憂不已,手心裡都捏出把汗來。

老李一直陪在溫北北身側,站在甲板上等待著司汀白等人的歸來。

溫北北雖然穿著簡單的夾絨大衣,帶著鴨舌帽遮住大半張麵容,卻依舊無法掩飾她精緻絕美的麵容。

船上不管是年紀大的還是幾個正值壯年的小夥子,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甲板上,翩然而立的少女。

他們怎麼也冇想到一路航行,貨輪上竟然還能看見這樣的絕世美女,個個都是眼冒金星。

而那個幾個正值壯年的小夥子,更是一臉羞怯時不時對女子飄去羞澀的目光。

溫北北一心都在記掛著司汀白的安危,此刻自然察覺不到船上的情況。

直到許久,溫北北都能在手心掐出印字來,司汀白與師傅幾人終於浮出了水麵。

上了船,師傅對司汀白是一臉的崇拜加讚不絕口呀。

“我說,年輕人厲害呀,像我這十幾年的人都冇看出端倪,你卻一眼便能分析出問題,正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而方纔一臉不屑的船手們看見,陪同下去的幾人的變現,顯然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師傅哪裡的話,我也隻是研究過螺旋槳的倫理,推測出問題的,最主要的維修全是師傅的功勞。”司汀白溫和謙卑的客道著。

然而,方纔與司汀白幾人一同下水的兩名水手,在親眼所見所聞方纔,司汀白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和師傅講解著螺旋槳的原理,在一步步口述著修複原理,那些專業的術語與理論,聽得讓人肅然起敬。

水下的一番操作,與師傅完美的配合,才讓螺旋槳恢複了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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