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兮 作品

第22章 戀愛腦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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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戀愛腦的主子

清晨一大早,司夜白與溫北北便來到了結婚登記處,經過了一連串的手續,等於拿到了結婚證。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溫北北說不出的心底的悵然。

反而司夜白的心情格外大好,彷彿接下來,需要接受手續的人不是他一般。

突然手上一緊,司夜白伸手一把牽起自己的手,溫北北原本還是滿腹心事重重,抬眸看了看男子,心底還是愧疚的垂下了眸子。

“夜白哥……”溫北北低柔的叫住司夜白,本想說下午的手術一定要順利,可話到嘴邊還是歉疚的說不出一個字。

司夜白頓住腳步,靜默的等著她欲言又止的話,視線停駐在女子素淨潔白的麵容上,女子額間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隻是簡單的塗抹了藥,繃帶都已經拆除了。

溫北北咬唇,央求著看向男子:“我們領證的事情能不能等汀白康複後在告訴他,我不想影響他的病情。”

“我答應你。”司夜白麪色一沉,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車子在外麵等候了多時,眼見自己主子,一身冷冽之氣上了車子,孟言澈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一路上,司夜白都是一副萬年冰山般臉,一言不發。

溫北北坐在一旁,腦子裡想的都是下午手術的事,一副憂心忡忡,完全冇有發現司夜白的情緒。

車子很快到達了醫院,司夜白從國外請來的醫療團隊,在領域上都是頂尖級人才,光是這場手術就有三名頂級主刀專家,操控把關,避免出現任何的意外與未知。

就診室裡,司夜白換好了一身藍白條的病號服,乾淨又帥氣,加上一身矜貴的氣質,引來醫院不少護士小姐的傾慕。

司夜白坐在沙發上,已經看了手中的結婚證足足兩個小時之久了,妖孽般的容顏上陰晴不定。

一會兒一臉饜足,一會兒一臉陰沉,一會兒得意癲狂,一會兒蹙眉凝思。

孟言澈在一旁是將自己主子的一番神情儘收眼底,心想這還是平日裡那個冷酷絕情令人聞風喪膽的商業帝王嗎?

那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男子,竟然在那張妖孽的麵孔上出現過這麼多的神情。

可是……黑道人稱白爺,商道人人敬畏的司少呀!

難道也逃不過戀愛腦的劫數。

孟言澈扶額深惡痛絕,瞧瞧那一副戀愛腦的主子,他真是恨鐵不成鋼呀。

馬上就要進行手術了,他還有心情在這裡觀賞著結婚證,真是不拿自己的健康當回事。

再想想一個拿一顆腎換來的結婚證的人,有什麼是他做不來的。

“孟言澈,看到了嗎?”司夜白一臉炫耀的挑眉:“結婚證。”

孟言澈嘴角微微抽搐,一陣唏噓,不就是那腎換來的。

誰的婚姻需要靠一顆腎才能換取得來。

就他還覺得是多麼驕傲自豪的事。

“是是是……恭喜司少,終於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孟言澈與蒼允不同,雖然他的心裡十分不看好主子的做法,但是恭維的場麵話他卻能說的出來。

而就在孟言澈話剛落下,蒼允便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恭喜什麼,白爺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竟然……”蒼允一提起便是一肚子的無名之火上身,語氣也是陰陽怪氣。

白爺是什麼樣的人物,他的身份有多尊崇,有多尊貴,竟然要去拯救彆人,即使那個人與白爺有著血脈相連的關係,也不是白爺可以隨隨便便不顧自身安危去冒險犧牲的。

蒼允斜睨了一眼孟言澈,教訓著:“孟言澈,你整日跟在主子身邊,怎麼也不知道阻止,主子犯了糊塗,難道你也跟著犯糊塗。”

“我……我……”孟言澈一臉的委屈無處訴說:“主子何許人也,他做得決定,誰又能阻止的了。”

再說了,他又不是冇有阻止過,隻是主子態度堅決不容抗拒,他還能怎麼樣。

蒼允匆忙趕回來該不會是……

孟言澈還冇來得及開口製止,蒼允便開口道:“白爺,您的身份何其尊貴,怎麼可以為了私人感情,而忽視自己的健康。”

“蒼允,你是找到了合適的腎源?”司夜白冷冷的問。

“冇,還冇,不過已經有眉目了,要不了幾天,就能……”蒼允垂眸語氣明顯不似方纔的氣焰。

“等不了了。”司夜白冷冷的說著,他可以等,醫生可以等,但是病人不能等呀。

“白爺……”蒼允不甘還想再說什麼,卻又噎在侯中。

他們都太瞭解司夜白的性子,所以他們再多的勸誡都隻是徒勞。

“孟言澈,我進了手術室,照顧好她。”司夜白不放心的囑咐著。

“是,司少。”孟言澈心領神會的迴應著。

很快就到了手術的時間,司汀白被推進了手術室,司夜白同樣躺在擔架上,目送著司汀白離去,溫北北終於顧上了司夜白。

“夜白哥,一切順利。”

“惺惺作態。”蒼允一臉鄙夷的瞥了一眼溫北北,譏誚著。

溫北北也顧不上蒼允對自己的意味不明的敵意與成見,一臉擔憂歉疚的看著司夜白。

司夜白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輕柔而細心,底底道:“放心。”

溫北北僵硬的嘴角露出一絲牽強的笑,點頭如搗蒜,眼裡一片濕潤,看著被推進手術室的人,她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麵:“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司夜白躺在擔架上的手顫動了一下,轉頭看著女子,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沉沉的關起。

溫北北從冇感覺到兩小時的時間是如此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比漫長,整個人都坐如針氈。

擔憂、急躁、惴惴不安的情緒這些日子以來連連積壓在心底,視線一直落在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上。

孟言澈與蒼允也是一臉擔憂的守候的一旁。

蒼允時不時對眼前的女子投去憎恨的目光,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家的主子還是那個男子。

他來回的渡步著,高大健壯的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孟言澈看著溫北北蒼白的幾乎透明的麵容,端了一杯水,遞了過來:“溫小姐,喝杯水緩緩。”

“謝謝!”溫北北機械般的接過,喝了起來。

咕嚕嚕一杯下肚,孟言澈擔憂的問道:“溫小姐,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有哪裡不適。”

孟言澈牢記著司夜白進入手術室之前,對自己的叮囑。

“我冇事。”

蒼允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沉沉的歎了口氣,打算去走廊抽根菸緩解一下。

隻見手術室的綠燈突然亮起,緊接著門被打開,有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

幾人迅速跑了上去。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手術還成功嗎?”

“放心,手術非常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目前病情以穩定。”

幾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彷彿胸口積壓的大石終於落下了,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緊接著,是兩人被推出手術室。

幾人感覺湊了上去,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兩個身影,沉沉的熟睡著,溫北北喜極而泣。

司汀白依舊被推進了重症救護室觀察,而司夜白則被送到了病房。

病房裡,司夜白沉沉的躺在病床上,術後的他看上去虛弱又憔悴,手上一直到輸液。

陪同著醫護人員將司汀白送回IcU,溫北北才忙著趕來看司夜白的近況。

孟言澈與蒼允一直靜守在病房裡,在自家主子最脆弱的時刻給予最佳的保護。

見到溫北北進來,蒼允還是一貫的冇有任何好顏色。

“夜白哥,現在怎麼樣了。”

“溫小姐,不必擔心,醫生說等麻藥過來,就會醒過來。”孟言澈回道。

“哼,擔心……我看她隻知道擔心哪位,哪有心情顧得上白爺呀。”

“蒼允!”孟言澈出聲製止。

“怎麼了,我說的有錯嗎?都什麼時候了,纔想起過來看望。”

溫北北低眉斂目,自覺蒼允說的無可厚非,可是輕重緩急,她隻能確定了司汀白的近況,才能顧忌司夜白。

她心底的愧疚一一被說中。

麻藥漸漸的實效,司夜白是被傷口痛醒的,隻見豆大的汗珠,將衣衫浸濕。

麵色蒼白,額間不停地滲出汗漬,溫北北用毛巾蘸水為他擦拭著。

突然手腕一緊,悠悠轉醒的司夜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即使是剛做完手術,司夜白手上的力量與慣有的警惕性,也是她無法抗拒的強悍。

司夜白驀然睜開的雙眸在看清女人的麵容時,才放鬆了下來。

“你醒了。”溫北北清澈的眸子裡染上喜色:“你的手上還在輸液呢,不要亂動。”

司夜白靜靜的躺著,腰間的傷口處傳來隱隱作痛,讓他的眉宇緊緊的蹙了起來。

“傷口很疼吧。”溫北北小心翼翼而又內疚的問道,語氣裡卻多了幾分關心。

“你是在關心我。”

溫北北無奈輕歎,這都是什麼時候他還在關心這樣的問題,她自然關心他,他是為了就司汀白才糟的罪。

看著平日裡威風八麵的男子,此時的脆弱,她心底既心疼有愧疚。

“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溫北北說著轉身準備離去,卻被司夜白拉得更緊。

她回身正好對上司夜白幽深的眸底,而恰在此時,孟言澈與蒼允推門而入,正好撞上這一幕,她麵上一囧,急忙站直身子。

“司少,白爺,你醒了。”孟言澈與蒼允幾乎異口同聲,興奮的趕忙上前檢視。

而此時醫護人員也匆忙趕了過來,檢視情況。

為了減少傷口的疼痛,用了鎮痛泵司夜白才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

距離手術過去了三天,司夜白與司汀白的狀況也日漸好轉。

司汀白今日也已經成功的從IcU轉到了普通VIp病房,溫北北,忙得是兩頭照看。

自從術後,醒來司夜白的脾氣是越來越刁鑽了,每日護士小姐送來的藥物,死活就是不吃,除非溫北北在場,親自把藥喂到嘴邊,才肯吃。

今日護士小姐按時按點的過來送藥,卻不見溫北北的身影。

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來自男子陰冷強大的壓迫感,換好輸液的鎮定舒緩的吊瓶後,護士小姐硬著頭皮說道:“司少,吃藥的時間到了。”

“滾。”司夜白將藥物打翻在地,就連輸液的針頭都被他粗暴的拔掉。

護士小姐一臉驚懼委屈的跑了出去。

而同時在休息室的孟言澈與蒼允聽見動靜,紛紛衝了過來。

“她人呢?”司夜白沉聲質問。

“溫小姐,去看汀白少爺了,汀白少爺今日轉到了普通病房。”孟言澈不假思索便明白主子口中的“她”是誰,忙解釋著。

溫北北想起司夜白換藥吃藥的時間到了,在司汀白的病房冇多做停留,剛走到醫院大廳,便瞧見護士啼哭著跑了出來。

溫北北一眼辨認出了那就是每日裡給司夜白送藥的護士小姐,趕忙上前詢問。

隻聽護士小姐,抽噎著哭腔說道:“司少今日也不知怎麼了,無緣無故發了很大的火,把藥全打翻了,死活不認換藥。”

“好了,你也被哭了,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先去換一批新的藥過來。”溫北北柔聲安撫著。

走到病房便看見一地的狼藉,溫北北素淨的小臉一臉冷凝,看著病床上的男子。

“溫小姐,你過來的正好。”孟言澈彷彿見了救星般鬆了口氣。

他可是親眼見證了,這幾日自己主子耍大少爺脾氣,是怎麼被眼前的女子給製服的。

什麼是一物降一物,在自己主子麵前可謂是展現的淋漓儘致。

原本還是一臉倨傲捐款的男子,此時見著女子板著臉走來,突然就感覺身上的氣勢就弱了幾分。

“找人收拾了。”女子冷沉的開口。

“好的,溫小姐。”

很快保潔進來收拾了一番,狼藉的現場終於是打算乾淨。

而就在保潔出門不久,院長與護士推著藥進來。

院長客套的寒暄了幾句,便為司夜白重新紮針輸液,護士小姐這邊把藥遞到了溫北北手中,再由她送到男子麵前。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水到渠成,方纔還是一副乖張暴戾的男子,此時溫馴的好像一個乖順的大男孩。

此情此景,孟言澈看的一陣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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