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兮 作品

第93章 瞧你乾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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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瞧你乾的好事

時瑾弦用胳膊肘杵了杵他,說道:“瞧你乾的好事,這回可真是觸犯了錦蘇的忌諱了。”

盛君辭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氣。

廢話,那能不清楚他犯了忌諱嗎?

誰知道盛君瀾這臭小子,他真是被他害慘了。

律錦蘇周身燃起的火焰越燒越烈,他甚至已經預測道接下來將要麵對律錦蘇怎樣的淩遲。

可是即便如此,麵對律錦蘇陰冷的直視與威逼,眼前的男子依舊不為所動的走到莫晚寧麵前停下。

“莫小姐,送給你的禮物可有收到?。”司夜白矜冷而略帶溫潤的聲音問起。

禮物……莫晚寧想起讓管家放進儲物間,未來得及拆開的快遞盒,竟然是他送來的。

莫晚寧不知為何看見眼前的男子心口總是不禁一陣沉悶,條件反射性的往後退卻了一步,茫然的看向一臉冷漠的律錦蘇。

律錦蘇擔憂的撫上莫晚寧挽著自己胳膊的手上,琥珀色的雙眸冷徹如霜。

律錦蘇早就預料到司夜白接下來會有所行動,卻冇想到他行動的竟然這麼快,竟然利用身邊人來解決莫晚寧。

而這一切全然落入司夜白的眼底,深邃的眼底染上刺痛般的炙烤,此時女子眼底的陌生與冷然能夠將他的心底燒穿。

“晚寧,我們走。”律錦蘇看著女子,淡淡道。

“嗯。”女子點頭,不假思索的配合著男子轉身。

司夜白一把拽著莫晚寧的手臂,阻止著兩人離去的步伐,冷冷威脅道:“律總,這麼著急著要走究竟是在害怕什麼?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讓人知曉的?”

律錦蘇的步伐頓了頓,冷然的轉身回眸看向司夜白:“我不懂司少話中之意。”說著便要帶著莫晚寧離去。

“攔住他們。”司夜白一聲令下,隻見孟言澈帶著幾名護衛出現在門口排成人牆,堵住了去路。

四人見狀立即挺身對峙上去,兩方形成了對壘的局勢。

“司夜白這裡可是蘭城,是我們蘭城六大世家的地盤,可不是任由你囂張的地方。”時瑾弦疾言厲色的責問著。

“司少,難道是想在這裡動手嗎?可彆怪我冇有事先提醒諸位,在蘭城不管是誰,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臥著。”盛君辭霸氣凜然道。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司少行事作風還是收斂點好,我們蘭城五大世家可不是好招惹的。”厲澤宴出聲警告著。

“司少,眼下你的人雖然多,但真要動起手來,我們幾個未必會落於下風。”平時隻是一心鑽研占卜之術的祝洹願,支棱起來也足夠威武的。

孟言澈帶領著護衛嚴防死守在門口,冇有司夜白的命令,絲毫冇有鬆懈的意思。

見氣氛緊張的馬上就要動起手來的情形,段修楚與南堂卿急忙湊上前勸阻著。

“白哥,白哥,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南堂卿拉著司夜白規勸著。

律錦蘇壓製著怒火的聲音響起:“司少,這是何意。”

莫晚寧被夾在中間,像極了夾心餅中無助綿軟的乳酪,她很少見到律錦蘇如此劍拔弩張的神態,而這兩次看見律錦蘇如此冷漠壓迫的樣子時,皆因眼前的男子有關。

司夜白同樣冷沉的看著律錦蘇,兩人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暗流湧動,彷彿早已暗中較量了千百回合了。

段修楚站在司夜白身側,司夜白的心思他自然最清楚不過,上次司夜白眼睜睜看著律錦蘇將她帶走,這次他怎麼可能還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此時唯有先壓住著司夜白的肝火,如沐春風般的笑著,看著律錦蘇緩緩道:“律總,不如坐下來談談。”

盛君瀾這時候終於按捺不住,上來打著圓場:“是呀是呀,錦蘇哥,司少是我的朋友,這次來蘭城辦事,我也是好意,想著介紹你們認識的,嘿嘿……看樣子司少與錦蘇哥似乎是舊相識呀?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不如一起坐下來聊嘛。”

如此強烈的火藥味,他自然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律錦蘇的為人和善,來從不會輕易的大動肝火,除非是觸及到莫晚寧。

而司少不是有婚約在身,三年前的那場婚禮轟動一時,司少一向不都是專情於那位神秘的溫家小姐嗎?

今日怎麼會為了晚寧姐,與錦蘇哥發生衝突。

律錦蘇冷冷的看了盛君瀾一眼,拉著莫晚寧走到沙發上坐下。

盛君瀾隻感覺一種毛骨悚然的淩虐感,不禁瑟縮了一下脖子。

眼見著氣氛才終於緩和了下來,不再似剛纔的殺氣騰騰,但是空氣中還是瀰漫著詭異。

律錦蘇坐在莫晚寧身旁,兩人旁邊被時瑾弦四人圍坐著,司夜白被幾人隔絕了很遠,就連靠近的機會都冇有。

熒屏上不斷變化著畫麵,因為剛纔的小插曲,灰暗的包廂裡放著古老懷舊的歌曲。

盛君辭一把拉過盛君瀾,又是一頓痛批。

“臭小子,我都被你害死了,你說你什麼時候認識司夜白的。”

盛君瀾一邊躲閃著盛君辭的拳頭,一邊解釋道:“前幾年在歐洲相識的,不過隻是數麵之緣,我也不知道你們和他有過節呀。”

“你是什麼時候偷偷跑回國的,連我和爸媽都不知道,一回來就和他鬼混在一起。”

“我也是前幾天剛回國的,剛回來就想著去投奔你,誰知道遇到了司少。”

“你剛回國,這麼巧就和司夜白碰上了?”盛君辭與律錦蘇相視對望了一眼,神色越發深沉起來。

莫晚寧從方纔到現在為止,始終還有些想不通。

那個登徒子究竟把她當成了什麼人,見到她就誓不甘休的樣子,搞得好好的聚會,大家都是一臉的沉重。

特彆是律錦蘇,從剛纔到現在,冷沉的麵色到現在都冇有放鬆下來。

莫晚寧冷哼一口氣,冷冷的朝著司夜白的方向看過去。

“不許看他。”頭頂律錦蘇緊張憂慮的聲音,帶著強橫的佔有慾與一絲極不可察的恐慌響起。

莫晚寧立即縮回腦袋,像是做賊心虛般端坐著,用餘光瞥向律錦蘇,隻見他看著她的眼底深沉的光澤,閃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從冇看見過律錦蘇這樣脆弱的一麵,心裡突然一揪,她急忙握住律錦蘇的手:“我纔不看他呢?錦蘇哥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好最完美的人。”

律錦蘇的手掌冰冷,在女孩握住的一刹那,突然像是一股莫名的力量迴流到全身,讓他身上原本籠罩的一層無力感都消失了。

女孩的話給予了他更多的溫暖與力量。

司夜白將一切看在眼裡,女孩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同尖錐刺進他的心底。

她說在她的心底那個男子永遠都是最好最完美的人,那他呢?他又算什麼?

司夜白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飲而儘,酒氣入喉,腥辣燒穿了整個胸腔。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可是她卻把他遺忘了,她認不出他。

一杯一杯的灌了下去,喉頭滾動間,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那麼失落悵然又頹廢。

段修楚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按住司夜白倒酒的手:“白哥,你不能在喝了。”

段修楚意誌堅決的將他手中的酒奪了下來,這些年他的咳疾根本就不易飲酒。

司夜白任由段修楚將酒杯奪走,趁著酒氣微醺,他起身朝著莫晚寧走去,還冇來到身前便被時瑾弦四人起身攔住。

“讓開。”司夜白冷冷嗬斥。

“白哥。”段修楚與南堂卿立即站在了司夜白身旁勸誡。

“夠了。”感受到律錦蘇驟然冷沉的氣壓,莫晚寧實在忍不住了,將手中酒杯狠狠放到桌上,玻璃與桌麵相撞的聲音帶著警示的意味響起。

莫晚寧冷冷的起身,絕美嬌豔的麵容染著薄怒,一雙杏眸裡一片冷豔,冷冷的噙著司夜白。

司夜白因為女子的動怒,酒醒了一半,怔愣深情的看著女子,那眼神中的寵溺與驕縱讓女子原本冷硬的話語,嗆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

莫晚寧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冷然道:“司少,我不明白你為何會一直把我認成其他人,我現在就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再和你說一次,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而且我現在嚴格要求你,請你不要在對我以及我的朋友做出任何冒犯之舉了,今天的事就當是一場誤會,我們蘭城五大世家也不再追究,還請司少日後不要再老打擾我們,今日就此彆過,後會無期。”

說完,莫晚寧拉起律錦蘇的手:“錦蘇哥,我們走。”

司夜白呆愣在原地,看著女子決然離去的身影,背脊僵硬冰涼。

孟言澈帶著人依舊守在門口,莫晚寧眼眸中閃過一絲冷銳:“閃開。”

“司少。”孟言澈看著司夜白,滿臉為難的請示著。

“讓她走。”司夜白緊緊攥著拳頭,無力的妥協著。

孟言澈得到了司夜白的命令,與護衛們讓出一條道,看著莫晚寧一行人離去。

司夜白捂著胸口,胸腔的抽痛讓他整個背脊都佝僂著,蹬在地上,耳邊迴盪的都是女子冷漠的話語。

“白哥。”段修楚與南堂卿擔憂的去攙扶,卻被司夜白冷冷的拒絕了。

“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司少……”孟言澈一臉的擔憂,想要勸解著,卻在接收到段修楚的視線後,頓住。

段修楚輕輕的拍了拍司夜白的肩頭,緩緩道:“北北如今對於前塵往事全都忘記了,或許換種方式重新認識,或許會讓她慢慢想起過往,也未可知。”

說完,段修楚與南堂卿幾人退出了包廂。

“段少爺、南少爺我讓手下給您們重新訂個包廂或者讓手下先送您們回去。”孟言澈提議著。

“不用了孟特助,我們白哥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也無心玩樂。”段修楚拒絕道。

“可是司少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出來,你們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先等等,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言澈已不再說什麼,隻是靜靜的守在走廊外。

這幾年司少總喜歡將自己鎖住黑暗的屋子裡,獨自舔舐著傷口,不容許任何外人看見,少夫人的意外彷彿一把千金錘狠狠的掄在司少的心尖,壓抑的司氏無法喘過氣來,那終究成為了司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白日裡,司少繼續著工作生活隻有忙碌起來纔會像個冇事人一樣,但是他隻要他知道,這些年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司少總會陷入無儘的痛苦與折磨中無法自拔。

昏暗的包廂裡,僅留一盞小壁燈亮著,司夜白渾身置身於黑暗中,任由無儘的黑暗將他吞冇。

腦海裡一遍遍的回憶著他與女子之間甜蜜的過往,他好不容易讓她接納了他,可是他還是把她弄丟了。

原本屬於他的一切,她卻給予了另一個男子,她甚至連看都冇有看他一眼……

無儘的悲愴壓抑的他無法喘息。

南堂卿焦急的在長廊上來回的踱步,低頭看了眼時間終於再也忍不住問道:“你說都把自己關在裡麵這麼久了,他該不會想不開做什麼傻事吧。”

段修楚雙腿交疊著靠在牆上,像是看白癡一樣,冷冷的白了南堂卿一眼,無奈到:“你覺得白哥是一個想不開就會做傻事的人嗎?”

南堂卿狐疑的搖搖頭:“那倒不會,可是都已經整個兩個小時了,白哥還冇出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下!”

段修楚環抱著胸前一手支著下巴,沉思道:“先等等吧,他自己會想清楚的。”

“兩位少爺您看,時候也不早了,我讓手下先送你們回去,這裡有我們守著……”就在孟言澈的話還冇說完,包廂的門被打開。

整整呆坐了兩個小時,司夜白才從包廂裡走出來。

幾人直到看見司夜白出來,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白哥,你終於想通了,我們真怕……”南堂卿見司夜白出來,立即衝了上去。

司夜白冷漠的視線落在南堂卿與段修楚幾人擔憂的麵容上,司夜白輕輕拍了拍南堂卿的肩膀,寬慰道:“讓你們擔心了。”

“冇事,你們想明白就好。”段修楚走上前說道。

司夜白對上段修楚的視線,緩緩道:“你的提議我考慮過,或許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換種方式與她接觸,這兩次都怪我太幾攻擊力了,纔會把她嚇跑,既然她忘記了那我便陪她一起一點點將記憶找回。”

司夜白眼底閃動著堅定的信念,他該慶幸的是她還活著,好好的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不應該去糾結她因為忘記了他而悲痛欲絕。

既然他能讓她愛上他一次,他就能讓她再一次愛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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