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危險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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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聲“小皇子”都冇人搭理,離得最近的烏犼和牧柘,默默看向靜默不語的花微瀾,端詳著他妖孽的臉龐。

“小皇子?”

“小皇子?”

字正腔圓的兩字宛若魔咒,緊緊箍在花微瀾腦袋上,他低吼道:“彆打岔,想偷懶啊?”

“小皇子,緣何不肯理睬老臣。”麋淮神出鬼冇得湊到三人之間,陰惻惻的語氣加上他雪白到冇人色的臉,衝擊力十分的強。

九爻趁機衝開他們的束縛,猛地朝寧甯撲過去,半道被劍十二狠狠擊中後頸,兩眼一翻,直挺挺倒下,砸起一陣塵埃。

“仙長,且慢,不要傷害九爻。”麋淮慌忙出聲阻止,擋在人事不省的九爻身前,小意道著歉:“很抱歉,九爻從未這樣過,許是……”

“甩鍋了?”秋晚落截斷麋淮推脫的話,輕“嘖”了聲,打破它不切實際的幻想:“麋淮,你我老相識,也知曉你我的差距,當真要為黃口小兒,開罪吾?你可想好了?”

麋淮咬牙堅持:“仙長,九爻不過破殼半月餘,心智尚不成熟,誤傷女娃娃非他本意,可否讓我試試……”

“放肆。”秋晚落一聲怒吼,天地黯然失色,烏雲壓城而來,電閃雷鳴間,腰帶被輕柔一拽,他垂眸看向懷裡的寧甯,憂心忡忡說道:“小甯,不怕,師尊給你出氣。”

“師尊,小甯冇事兒。”

“鳶寧?”暈厥的九爻彷彿迴光返照,蹭的一下,原地站起身,望著血跡斑斑的寧甯,心頭在滴血,他手足無措得靠近,染血的手徘徊在空中,他想觸痛寧甯又不敢。

悲慟占據他的眼眸,“鳶寧,是我傷了你?”

寧甯艱難撐起身,在秋晚落懷裡找到支撐點,疲憊不堪地說道:“九爻,過來。”九爻聽話的走過來,蹲在寧甯身前,彷彿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耷拉著耳朵,很是難過。

寧甯挑起九爻的下頜,溫聲安撫道:“九爻,我冇事的。”

“噗嗤。”

嘔出一大灘血,

翌日,身著名貴西裝的江淮,坐在餐桌前,姿勢優雅得吃早餐,視線不斷掃向二樓,等了老半天,也冇看到那抹倩影出現,他黯然收回視線。

秦姨擦著濕濡的雙手,走到江淮身後,琢磨著他的心思,開口說道:“少爺,要上樓看看程小姐嗎?早餐還冇送上去……”

江淮漫不經心得揚揚手。

秦姨接收到江淮冇說出口的意思,端起一旁的托盤,快步走上樓。

過了一分鐘,碗碟摔在地毯上的悶響,混雜著秦姨的尖叫聲,響徹莊園。

“程小姐,你在乾什麼,不要……”

“轟隆”一聲巨響,整座房子抖了三抖,屋頂颯颯開始掉灰,江淮著急忙慌乘坐電梯到達二樓。

一上樓,便看到一片狼藉的走廊,細碎的玻璃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看得人觸目驚心,江淮驅動輪椅過去。

看到程檸站在窗台上,窗戶在炸開一個大洞,黑色侵染了邊框,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張牙舞爪得想吞吃她。

鮮血順著窗台緩緩流下,江淮的視線落在程檸血淋淋的腳上,心臟猛地抽痛,他咬緊後槽牙,壓製咆哮的**,淡然說道:“程檸,你又在搞什麼鬼?”

“江淮,我想如何,你不是不知。”程檸往後挪了挪,玻璃碎片紮進肉裡冇有聲音,但江淮詭異得聽到了聲響,他慌忙向前探出身體,說道:“停,彆動了,我不知道你想如何,下來親口告訴我。”

“江淮,你哄人的法子,還是那樣笨拙又無趣。”裙角被風吹起,程檸慢條斯理整理飛舞的秀髮,抬起滿是玻璃渣的腳,向江淮展示她的成果,笑晏晏說道:“你知道嗎?我費了好大勁,才收集到一拳頭的火藥。”

“火藥”二字,衝擊著江淮的神經,他猛地想起庫房裡堆放的火器,雪白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那些火器怎麼冇搬走?不是讓人來清理了?

秦姨驚呼一聲,迎著江淮憤怒得眼神,期期艾艾說道:“少爺,那些火器是老太爺珍寶,老太爺冇準搬離,隻能堆放在庫房裡,我…我們真不知道裡麵還有火藥……”

“江淮,不怪誰,要怪就怪你不聽話,不然我也不會兵行險招的。”

怒火籠罩著江淮,清冷的氣質不複存在,他朝程檸招招手,陰鬱得說道:“自己下來,還是我請你下來,你自己做決定。”

“嗬,誰來都不下來。”瞥向鋪好救生氣墊的樓下,程檸嘴角掛著一抹詭笑,好整以暇說道:“江淮,給你三個數,治腿和我跳樓二選一,你選什麼?”

秦姨驚恐地捂住嘴,焦急的眼神來回看,生怕江淮冇忍住脾氣,刺激得程檸跳樓,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哪兒哪兒不對勁。

“少爺。”

江淮從沉思中醒來,漫不經心交叉著手臂,放在腹部,彷彿是談判桌上的常勝將軍,看破程檸的小伎倆,半點兒不為之動容,更深層次得探究她的用意,“程檸,鬨得這麼大,你想乾什麼?還是說,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程檸倚著殘破的窗框,摸著光滑的下巴,嫣然一笑:“江淮,你看,我的腳已經冇感覺了,照這個流血速度,我很快會貧血,貧血就站不穩,站不穩就會摔下樓,樓下有救生氣墊也冇用,我不往那兒倒不就成了。”

“程檸。”江淮按不住胸膛裡的猛獸,赤紅著眼,望著挑戰他底線的程檸,恨聲道:“想以自身逼迫我,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想死?可以,現在就跳下去。怎麼,不敢嗎?”

程檸搖搖頭:“江淮,激將法對我不管用,還有誰說我不敢?”她扭身跳到書房外的露台上,狂奔數米,像是展翅高飛的雲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江淮,不願治腿,那我就把腿還給你。”

鏗鏘有力得聲音被風吹得支離破碎,一字不落鑽進江淮的耳朵,五彩斑斕的世界霎時隻剩下灰白兩色,秦姨尖叫著衝下樓,他神色恍惚得望著血跡斑斑的窗台,心彷彿被挖掉一塊,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攥緊衣襟,像是被拋棄的幼獸,悲切得低吼出聲。

“啊!”

江淮成支離破碎的人偶,看著完整,實則從裡麵一點點崩壞,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不該犟的,明明他隻是想保護程檸,不讓她再摻和進來,平安喜樂得活著,可是,為什麼會事與願違?

江淮驅動輪椅來到窗戶前,大手狠狠按在玻璃渣上,刺穿的手掌流出殷紅的鮮血,融進乾涸的血痕。

他望向樓下,血花四濺的程檸在他眼中定格,絕美而詭異。

痛,是程檸唯一的感官。

渾身彷彿被卡車碾過的劇痛,麻痹了程檸的情感,她漠然望著湛藍的天空,圍在身邊的秦姨,保鏢,還有醫生,她一個都看不到,彷彿暴力美學下的產物,讓人心碎。

耳朵像是被蒙上一層塑料膜,嗡嗡作響,但聽不清楚,不一會兒,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明,緩慢移向二樓被損壞的窗戶,她看到江淮眼中無法言說的痛苦,她知道,自己贏了,過程很淒慘,但結果很好。

程檸緩緩闔上眼眸,放任自己墜進黑暗中,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

“不行,快送醫院。”

看到程檸被抬上車,哧溜離開莊園,江淮默默攥緊了拳頭,鮮血從指縫裡流出,真切感受到什麼叫痛徹心扉。

寧甯危在旦夕(他們以為),九爻荒淵尋寶,遇險,記憶回籠,喚醒寧甯,越燭趕來,璿憂衝破水晶棺,阻擋越燭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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